凯里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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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1/3 17:41:00

人为什么要喝酒?

这真是比哲学三问还难回答的问题。

无聊、不爽、高兴、失落、忧伤、愤怒、出生、死亡、离开、回来、再见、兴奋、伤悲、怜悯、落寞、愤怒、绝望、低沉、平静、无助……

你从汉语词典里找到的任何一个词,都能成为喝酒的理由。

但在贵州凯里,

人为什么要喝酒?

却有一个柏拉图式的答案——

活着不喝,难道死了喝?

活着即酒,酒即活着,爽!

酒在凯里的地位,和酸汤一样崇高。

凯里的酒,

没有李白的雅兴,

没有曹操的豪迈,

没有杜甫的潇洒,

也没有苏轼的胸怀,

有的,只是小城市井的浓烈、刺激、辛辣……

红色的帐篷,缭绕的烟雾,似乎要把天烧的也落下来,好似神仙也下来走一遭。

这,是牛场坝的酒。

牛场坝是凯里的老地方,

说起牛场坝,凯里人的嘴开始蠢蠢欲动,

烤豆腐、洋芋粑、肉串、烤鱼......

这些和酒一样浓烈的食物,在牛场坝的夜晚和火光里,就着翻起白沫的啤酒,撸袖子的男女,“十五二十”、“兄弟好”、“宝里宝气叻”的嬉笑怒骂,被咣咣吃进肚子里。

人们攥着酒瓶,从这家烧烤摊到那个洋芋摊,夹着烟,喝着酒,眯起眼睛大声哄闹,聊着八卦——

老张昨天喝多又打了他婆娘一顿;

哎哟,听说那个县县长又换人了;

噢哟,档头那家KTV有个妹儿还将就

……

酒声喧天,直通牛场坝每家每户去。

永乐路是凯里第二个喝酒圣地,当然,它的杨梅汤也更得人心。

永乐路占了一整条街。从中博门口的建设银行下来,再过一个地下商场,就到了马路对面的永乐路。

它之所以能碾压其他装酒之地,成为酒的大家,不仅靠了永乐路的杨梅汤和冰甜酒,更靠着它的KTV和酒吧。

这里有更多佐酒佳品,比如歌声和小姐姐。

桥下的烧烤店零零散散地坐了些客人,桥上的杨梅汤卖了一碗又一碗。年轻的男孩儿和女孩儿手挽手,坐在了纸包鱼店门前,

“你爸同不同意我两个……”

“管求他的,干了……”

丁字口在步行街和小十字的连接处。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里放着《醉苗乡》,载了几个喝得四仰八叉的中年人去火车站。

男子说“比梦夯夺?尼都就梦夯夺梦啊?”(苗语:我们去哪里?他们逃到哪里去了?)

女子不答,看着男子笑了笑,顺手把披着的头发拢起来,跟着出租车里的歌唱:“米酒甜,米酒香,敬酒的飞歌飘山梁......”

司机问:“去哪家?烙锅还是猪小弟?”

女子答:“复烤厂下车,我们不吃宵夜。”

车停了,车上的男女歪歪扭扭下了车,朝马路边早已下车的好友走去。

还未走近,歌声就飘起来:“你喜欢,喝一杯!不喜欢,喝两杯!管你喜欢不喜欢,喝三杯!喔!喔!喔......”

伴着歌声而来的,是妇女丰腴身姿跳动的舞步。边跳边唱,在夜色里朝周遭人脸上盖花印。

紫红色的花印,盖在在同样紫红色的男男女女脸上,月光从墙缝里、树缝里洒下来。

歌声飘远了,思绪也飘远了。路边车一辆辆闪过,唱着、跳着的人们脚抬得越来越高,手里拎着的米酒却越来越少……

都喝高了,唱高了,跳高了。

白天里子女的重担、生活的乏味、眼角的皱纹、老态的步伐,通通都融进了这酒里,这歌里,这舞里。他们欢呼、跳跃。这是属于他们的酒,他们的歌,他们的生活。

酒喝完了,话说完了,牛场坝的烤豆腐卖完了,永乐路的啤酒瓶也扔完了。

天,亮了。

凯里人从酒中醒来,从火中散去,送走了神仙,也送走了妖怪。他们穿上西装,打上领结。穿上裙子,抹上口红。又开始一天的忙碌。

酒在这座城市里扮演着极重的角色。他们喝酒,他们也酿酒。他们看着啤酒翻白沫,再把这生活的白沫抹去。

他们不是神仙,也不是妖怪。不是李白,也不是苏轼。只是一个个爱喝酒的普通人。

在这座酒量奇大的小城里,星星点点缀满了酒字。在街边,在家里,在酒吧,在夜市摊,他们为喝酒而来,又为喝酒而去。

每次喝多,他们都会说,贵阳人、都匀人、兴义人、毕节人、云南人,重庆人……都是辣鸡,不服来干一杯。

酒承着人们的悲欢离合、家长里短、激情万丈、浓烈刺鼻,更承载整个人生。

如果你来到凯里,一定要去和凯里人喝一次酒,划一次拳,看一眼就后的神仙妖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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